魂改

低调老司机,凭兴趣飙车。不混圈子,不玩二次元。写文只为自娱自乐。

艾尔登之王的日常(小狼希夫心里苦)

    夜幕低垂。


    枝叶的空隙中透出淡淡的星光,星光下的森林分外凄清。寒凉的夜风将艾尔登之王的头发吹得略微纷乱,又将他纷乱的心思吹得更加明晰……


     他依稀能记起,四骑士中最为年轻的亚尔特留斯,受命前去镇压小隆德爆发的深渊浊气,向他辞行时也是在这么个星月夜。分别时对方说过的话语犹在耳际回响,但那张年轻俊朗的面容在记忆中却日益模糊不清……物是人非!那个精通剑术的青年再也没有回来。只剩下凭吊陵墓的地方,和坟墓边绵延的野花。


随后戈夫被放逐,基亚蓝也不告而别。昔日的这些故人走的走散的散。四骑士中只留下他一人独守败落的王城。无穷无尽的孤寂就象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将一切淹没了。生命中只余下回忆,不断延伸稀释,直到填满一生岁月。

     

     火苗点燃了一堆枯枝败叶。火舌轻盈地舔舐着、颤抖着、生长着,在夜色浓重的密林中营造出一方桔色空间。透过跳跃不定的火焰,艾尔登之王目光如炬,审视着随行的新任王城骑士长。单凭这目光施加的压力,就令对方艰于呼吸。为了摆脱这重负,这位随侍新王巡查亚坛高原的新任骑士长,双手不停地向篝火添加枝叶。


    半晌后,艾尔登之王的视线终于离开了面前的骑士长,逐一掠过其他随行军士的身影:他们有的在捡柴,有的在巡视,有的在低声交谈。一切有条不紊。


     夜色愈浓,骑士长终于放下手中的树枝,抬眼正视悒郁沉思的艾尔登之王。“另一位陛下只是带着小龙去散散步,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艾尔登之王垂目,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他总归会回来的。”说罢,艾尔登之王随手拿过身边的酒瓶,仰头灌了一口。这是从宫里带来的最香醇的美酒,但任何酒都不能让他的意识陷入迷醉,反而只会越喝越清醒。他从不买醉,也鲜少会展露出强烈的情绪。


   身边的灌木丛里传来细微的窸窣声,一只青灰色的小狼崽儿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径直向篝火旁的艾尔登之王走去。这头小狼正是他在这次南巡途中收养的新宠物。

  初遇时,这头小狼被死亡仪式鸟的黑炎所伤,倒在路边眼看便活不成了。好在这位艾尔登之王擅长各种法术和祷告。在他契而不舍的使用黄金树恢复和圣律疗愈的治疗下,这头小狼崽总算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伤口痊愈后小狼崽就此便黏上了这位交界地的新统治者,对其无比忠诚。这位年轻的王者索性就收养了它,给它取名——希夫。


     在林子里玩累了的小狼崽,亲昵的凑到主人的身边,温顺的把头搭在了对方的腿上小憩。艾尔登之王揉了揉小狼的脑袋,取下小狼嘴里叼着的一根小黄金树的枝叶,拈在眼前陷入了沉思。


【一叶一菩提,‘一切法中无有我性’。这什么意思。一切现象中没有外物的本性?如果按现象学来说,人具有一种本质直观。那我的本质直观的能力哪儿来的?我认知事物的符号学系统来自主体间性而非是我天生。我是因为把他人和我的关系作为对象然后被这种关系规定。但任何规定性都会有否定性的剩余!那么,先从自我意识的产生开始一步步分析吧。时间,我。现象,是什么关系??自我意识是被建构出来的。是在当下被回溯性建构起来的,然而当下是最不真实的,过去和未来才是更加真实的,是它们决定了当下。


过去与未来是尚未进入意识的、尚未被当下化、现成化的世界。未来是真实存在的;是不停涌动的;是不服从于统一的秩序。当下是过去与未来在经过这意识流的筛网时。产生的认识论压力作用之下不停涌动出的感知。所谓的感知就是把外在杂多把握成概念或判断等。这些压力塑造了虽然被当下忽视的,但已经被符号化形成了基本符号学形态的那些过去。


过去时态的确证行为、明证性,过去发生事情的明证性,是通过当下再用一部分时间 去验证的。我们在每一个当下,就是回溯性建构过去整体的实在性,这是一种表象性。

当下是过去的一 个沉淀,这个当下并不是没来由的。为什么人会有时间感。就因为人的自我意识在整个符号学世界的涌现与杂多之间有基本的差异,所以这个时间是可被体验的。就因为时间不够用,知觉处理不过来。所以被知性所分解出的多样性与概念体系所整合的有序整体之间的差异就是时间。


过去发生的东西实际是在塑造人当下的,过去是提前抵达的未来,并不是有个主体在运动,只有时态本身在往主体运动, 时间性事物的不确定状态从未来抵达现在,抵达主体的界面。也就是动的不是人的第一人称意识,是世界按照时间性方法从未来往过去运动。

意识是未来 向过去运动的当下之界面,意识从来没无法抵达过未来,而是未来穿越过意识。如果按照佛学理论中,把内时间意识就等于外部时间,在时间里一切都是生灭的现象毫无本质可言,时间里除了时间其实什么都不存在,那么一切都仅仅是人的认知的表象,就是顽固而长久的一场幻觉?


但是,外部杂多正因为人无法完全把它符号化,人才会产生自我意识的啊。人的本质直观,只是象征界面得到的现实,怎么就等于是全部实在呢?


内时间意识首先就是一种线性的,连续的沉默,人的意识从杂多当中收缩回虚无而将杂多抹平,它是维持主体性所必要的力量,收缩回去那个符号学世界的许多复合函数的调取中。然后在语言和概念体系中,大家共享了同一套符号学指令。


所以说一切事态和复合事实构成整个经验世界也是语言系统的世界。语言或者严格来说是命题描写的经验事实,它们是经验事实的图象或形象。


过去不是空。甚至可以讲,当下这个瞬间才是空。是过去和未来塑造了当下。自我也是回溯性建构起来。思,构成了外物和内部自我意识的存在,而反思,构成了自我在自我内部的意识。自我也是被意识行为构建的。自我意识本就是意识之流被阻断才能感知的当下,自我本就是在一个时态下被建构的,是意识流被阻断的地方产生了当下的意识。


所谓的现实,没有一物不是在符号系统的秩序下加以把握和理解的,凡是经由这些把握而呈现的事物,就属于象征界。不能被符号化的实在界是人的意识无法察觉,所有语言、符号、想象都无法把捉的存在维度。虽然实在界不在可感知、可符号化、可想象的意义上存在,但它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侵入我们的世界,改变甚至事实上决定我们生存的方式。


符号化策略,并不总能够完全抵御并包裹住实在界,所以当实在界入侵现象之中时,我们的想象界,就会非常迅速地建构起幻象,而我们的象征界则会通过符号学的机制,引导我们的无意识组织起欲望来,围绕着这个幻象开展我们的目的论生存,以避免我们与实在界产生碰撞。


在我们感知某物,用意向性去捕捉建构出事物的时候,现象和本质立刻就二分了。但现象即本质。因为本质是稳固的主体间幻象,其目的是以符号学网络、想象性的幻觉,来包裹住这个世界真正实在的内核,阻挡住恐怖和创伤的洪流。在真实性上都是建构整个世界的必不可少的部分。


是现有的符号系统决定人的感性意识,然而,正是外部真正实在的内核推动着人的符号系统发展的啊,改变人的认知和生存的方式。不然,感性意识怎么会变化的呢?怎么会量变到质变,在过去的交往形式中孕育出新的感性意识呢?正因为有无法被符号化的残余人才有主体性的啊。那怎么能说一切法中无有我性呢??主体性本身是开放的啊。


坐枯禅。禅定坐忘,彻底的压抑住这种符号系统的空间化结构,彻底的把自我去中心化,去空间化。这就是所谓的去我执,但真把这些全无掉,那不就精神病理化了吗?这如何是解脱?】


想到这里。绿眸青年把手中的枝叶一扔,猛地站来身来。艾尔登之王这突兀的起身,让尚未反应过来的狼崽从他的膝盖上滚了下去。脑袋被草地上的石块撞起包的小狼崽,哀怨的呜呜叫了两声。


过快起身的动作,让年轻的艾尔登之王一时间大脑供血不足,眼前陷入一片恍惚眩晕。恍惚中意识截取到了记忆中某个片段。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昔日与古龙交战的战场上,在那震天遍野的厮杀声中,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就像是山雨欲来的前一刻,神思骤然的恍惚。 


风起云涌间,吹得猩红披风猎猎作响。他拄枪站起,血顺着身上金色的铠甲上落下,像是下了一场小雨。 


烟尘四起。 无数银骑士的尸身倒在身旁,尸体上银色的铠甲尽数被龙焰熏黑,被血染红。环顾四周,他咬牙甩去枪上的血污,带领残留的部下向强虏之末的龙族再次发起强攻——凝滞已久的局势就这样倾洒,雷电交织的巨网中,火焰再一次燃起。古龙与神族带领的大军双方都进入了最后的殊死较量。


 濒死的巨龙那透支最后生命力的咆哮声,竟如无所穷极也似。响彻天地,撼碎天光。震得他气血翻涌,经脉疼痛,猎龙长枪几乎要脱手。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往前倾,膝盖因为无法承担这样的沉重而弯了下来,体力的透支加上过度失血让他几欲栽倒,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他,杵着枪柄,才没有彻底倒在血泊中。


就在这时,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对方的双臂虚弱却有力,怀抱寒冷且温暖。一瞬间他遍体的创伤痛楚突然消失了……。然而还不等他抬起头,一切又归于无边的黑暗和虚无。


什么都不会留下——他所执着多年的辉煌,不过是为了最后的一场终曲。在烈火中落幕。 


 爱,恨,痴狂,无非是一场场幻灭的表象。空无一物。 


 不!!绿眸青年心中一时惊惶大骇,脚下一软当场站立不稳就要跌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暖的手及时托住了他的背,将他从虚无的深渊中拉出来。


艾尔登之王抬起眼,在视线捕捉到那双熟悉的金色眼睛的一瞬间。他感到从胸口强行被剥离出去的整个世界,又再次回归并稳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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